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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10日，“不完全是——吴啸海作品展“在槐轩展出，展出了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艺术家吴啸海近年新作，包括纸上木炭绘画、雕塑、挂毯等艺术形式。展览将持续至2024年1月8日。
嘉宾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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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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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与盲，黑与黑
文/尹冉旭
01.
黑色的炭条创出白色的烈日，烈日下垂，卷起海一样的丛林，在大地上开始了一场缓慢持久的曝晒。
白色把黑色完全点着了！花果枝叶的萎缩蒸发之间，源源不断的灰色冒出来。深夜太白了！大地盯着身后的黑洞和残余，他盯着大地，大地和他任它们费力地长吁——这是吴啸海的画面，又不完全是。
吴啸海的画面拒绝被描述，你只好盯着他盯着的大地长出摸黑的本事。这是他的不真诚处。他拿出作品，却拒绝你的文化经验、你的语言转述。他让你的眼和口对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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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啸海临摹过一张勃鲁盖尔的《盲人引导盲人》，用的是木炭，这是盲人吴啸海跟在盲人勃鲁盖尔后面。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写了艺格敷词诗《盲人寓言》，这是语言的盲人跟在了绘画的盲人后面。《拉奥孔》肯定了这种盲目性。盲人引导盲人是不是对跨媒介的启示？我们躲开讨论媒介。物和物、物和人、人和物及大地之间，是不是靠着黑和黑来交流？吴啸海三十年都在用木炭画画，他对这种盲与盲的交流有完全的信任，他信它们靠两样东西：感官和手艺。他使劲儿地复苏木炭埋在大地和被焚烧的记忆，现代社会视为巫术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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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和白并驾齐驱，创造出人、动物和非人，充满了和理性对撞的鬼祟和紧张，提醒现代人对梦境与巫术已毫不适应。他堆砌了一些形象，是巨蚊、硕鼠、哲人、草原、英雄？这些形象组合的观感是身体性的，也是萨满式的。
吴啸海对画的不安甚于文字，而我对文本的信任不及绘画，因此我们借这个展览做个实验：在“盲”与“盲”的互相引导之间，看看观众如何跟在两个盲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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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吴啸海的木炭画植物系列，初看如被烈日刺眼。我们习惯从实在的物中直接看到形，但他的画面就像正午的太阳拒绝你九十度仰头。木炭对白进行了反向开发，它要求一个时机，让看画时的盲目见光，睁眼闭眼之间，象才在物质层面显现。他以“自然”来破题。画面中碎裂堆积的黑色物，似乎譬喻它们长期汲取着人为制造的经验，是人类以沉重之物浇注自身的“文明”伟绩。在《花果》《树叶》这些作品中，失去具象与秩序的黑色物在散发着灵性的自然物中间，已所剩无几。白色有如烈日升腾袅绕在造物也即文明之间，吴啸海不动声色地描绘，不动声色地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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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画记录烈日的心象，那些心象否定张口就来的准确。一个一个，就像梦呓吐出来的词儿，连贯但不联系。一张素描纸的使命是虚构一个整体的意义，否则就是彻底破坏所有局部的意义。但他否定意义，就像梦话用断片儿否定记忆和转述。他的价值观不是一张纸的价值观。遗憾的是，断片儿的梦话不支持靠转述和意义进化的艺术史，适者生存的规律会坚定地支持技术进化，ChatGPT会替你转述并讲出意义。这些作品将增生于它反对的文化之上，其未来的历史形象也只是挣扎过但好似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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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隐晦地表态这件事，他佯装失去耐性。2023年的作品中，无论上帝、将军、超级英雄，还是王，都虚弱却膨胀地投射着末世之象。他酝酿了一次情绪爆发。在最新的作品中，大尺幅的图像毫无节制地叠加模糊的形象与修辞，无所忌惮地戏仿着长篇史诗，疯狂地朝艺术发泄，朝自我内部发泄。但最终《艺术》又如偶像和纪念碑浮雕一样被高耸竖立。一张明丽的挂毯上墙，令感官温暖，却也标榜全球文化流通与知识扩张的正当。吴啸海又回向自身求解。
2023年12月
作者现为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博士后
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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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啸海 Wu Xiaohai
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1972年，生于湖南，现工作、生活在北京
1988年，在老家中学创办“88文学社”，自助油印发行。同年辍学离开家乡学习绘画
1991年，在湖南省长沙市湘春路工人文化宫一边做临时工一边学画。
1992年，辞工到湖南湘西山区游历写生
1993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
1997年 大学毕业，到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美术编辑室工作
2003年至今，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教授，硕、博士生导师，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院副院长
2011-2012年，访学于英国伦敦艺术大学Camberwell美术学院
2012年回国，组建“壁虎”涂鸦团队，网上召集社会非艺术专业人士在北京等城乡各地涂鸦
2013年至今，有计划的运用涂鸦等艺术形式深入的与中国农村接触，试图了解中国社会问题。并在乡村进行随机创作
2015年，与JOSE合作舞剧《春之祭－Y Olé!》于法国巴黎夏悠宫国立剧院上演
2008年，被法国艺术杂志《Beaux Art》选为2008年度世界十位最具潜力艺术家
作品被收藏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法国FRAC Pays de la Loire等机构
「个人作品展」
2023 自然意识 吴啸海作品展 艾玛斯艺术中心 北京
2022 传说 吴啸海作品展 非凡仕艺术中心 北京
2019 吴山 杭州吴山“湖上”杂志空间 杭州
上天和你我－－马原和吴啸海 南糯山九路马书院
2018 旧物异誌香港北工22艺术空间 香港
2017 命 Patricia Dorfmann画廓 巴黎
2016 在弥散中消逝 吴啸海作品展 柏林STARKE基金会美术馆 柏林
2016 旧事就办 双十画廊 巴黎
2014 某某传 广州美术学院 广州
2012 室内运动 Frameless Gallery 伦敦
2012 "GENERATION" Pyms Gallery 伦敦
2011 是真的吗 中间美术馆 北京
2010 "I REMEMBER TO-MORROW" Patricia Dorfmann画廊 巴黎
2008 看得见人的风景 北京现在画廊 北京
2008 “失落的光” Patricia Dorfmann画廊 巴黎
2007 吴啸海作品展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北京
「部分群展」
2018 传统是一种发明 英国王储基金会传统艺术学院 伦敦
2014 开关 西安当代美术馆 西安
2013 "o' clock"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北京
2012 Drawing now 巴黎大皇宫 巴黎
2011 艺术巴黎 Patric| aDorfmann画廊 巴黎
2011 纸非纸——中日艺术家交流展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北京
2010 CIGE“亚洲10位青年艺术家项目”个展 中国国家贸易大厦北 京
2009 3.1415926......北京现在画廊 北京
2009 艺术北京2009 北京农业展览馆 北京
2008 ARCO艺术博览会 西班牙
2008 F|AC博览会 巴黎
2008 巴塞尔博览会 瑞士
2007 观物 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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